认知缺陷还有 AI

我一般用 Obsidian 作为笔记软件，因为它基于 Markdown，让我可以用简单的语法来写笔记，不用花太多时间在格式上。它还支持双向链接不同的笔记，形成知识网络，方便查找和回顾。它有很多社区插件，可以扩展不同类型的功能，比如添加 LaTeX 公式、代码高亮、图表等。同时，我选择 IntelliJ 或 VSCode 来编程，作为集成开发环境，它们能让我用不同的语言和框架来开发各种项目，而且还有代码补全、重构、调试和很多扩展插件。但是我遇到的矛盾是，本站既是一个代码仓库，同时也是笔记的文件夹，而本站的代码设计支持的不是 Obsidian 原生支持的 Markdown，而是 MDX，它是 Markdown 的超集，而 Obsidian 支持的是 Markdown，它是 MDX 的子集。我首先试图使用社区插件的 MDX 兼容，但是 Linter 并不支持，而写作不用 Linter 则要耗费很多时间在格式上，得不偿失。

于是，剩下的办法就是改写本站的代码，使其支持 Markdown。这就是我发现认知缺陷的地方。

MDX 是 Markdown 的超集，这意味着两者之间是完全兼容的。但现代类库，让我略带嘲讽的语气，简单却又复杂，简单的地方在于我可以相当容易地在配置文件中支持主流格式，复杂的地方在于，一旦超越配置文件，类库内部就变成了黑箱，如果要做更多的事情，就是同样的得不偿失。

还好，我的选择相当主流。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改写配置文件，让文件系统可以直接读取 Markdown，反正我也不写 TSX，就干脆放弃 MDX。但是当我把配置中的 MDX 全部改成 Markdown 后，问题就出现了，我可以调试到文件确实被文件系统获取，但是完全没有进入编码的阶段，仍然是缓冲。正如我之前说的，凭我现在的精力考量，调试类库是不可能的 🥱，于是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方案，不改写原有配置，要重新开始。

简单粗暴地，我问 AI 直接给我一段新的配置，当然我也稍微对照了文档，确定它的配置项没有问题。

这个过程相当快，很快就看到 原始 Markdown 被文件系统读取变成缓冲，然后编码变成 JSON 对象。

我已经可以读到这些 Markdown 文件了，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，Markdown 不仅仅要被正确地解析，还要被正确地渲染，同样地，作为渲染类库，它能渲染 MDX，但却完全无法渲染作为 子集 的 Markdown，这当然不是类库作者的错，他不会想到我有这么奇怪的想法。

没办法，接下来只能改写渲染的代码，让它能够渲染 Markdown，这一步相当顺利，但是只改写一个地方，代码会显得相当丑陋，于是我不得不重新把基础组件提取出来，作为公共组件，👀看着多出来的工作量，我意识到，我已经在这个 _ 愚蠢 _ 的地方浪费了太多时间，不能继续了。

考虑到性价比👐，我只能暂时放弃这件事情。

事情的转机在第二天，刚刚喝了一天的第二杯咖啡，突然一个主意💭出现了。

Markdown 作为 MDX 的子集，两者是完全兼容的，在原始文件阶段，两者不能融合在一起，在 UI 渲染的时候，不同的渲染逻辑也不会接受不一样的文件，但是在被读取成 JSON 对象的时候，两者的结构是类似的。问题的关键在于，我不告诉渲染层我要传递的文件是 Markdown，只需要做的事情是再建立一个单独的 Markdown 类，然后把两者的实例合并，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，只需要一行代码。

所有的问题，只在数据结构，但是这样的做法显然不符合任何代码规范，不能用 any 来连接两种类型，类型检查可以规避，但是代码的可维护性一定是灾难。更优雅的做法是要么使用联合类型，要么使用元组类型，两者都能通过相当优雅和易读的方式完成我的需求。

但是，我要使用这两种类型的原因是什么，我能想到的规范性来源于易读性、可维护性，无论哪一种原因都是在我力有不逮的时候，帮我理解我写过的东西，但是这也是在迁就我的弱点，因为我要依赖于原则性的东西来理解复杂的模型和事物，一旦脱离原则，我就会陷入黑洞，但是我也可以完全想到，类似的规范性在 AI 的角度完全不适用，它不需要任何模型来设计自己的代码，因为 MVC 乃至于编程语言本身，都是为了迁就可读性，也就是我的思维缺陷，我使用各种算法的原因是为了达成效率和可读性的最佳组合，但是对于依赖于机器码的 AI，如果不需要考虑可读性，它唯一的规范性的来源就是效率和资源的最优，它能写出最高阶的程序，而完全不需要迁就我，更不用说讨论一行代码是否符合编程美学了，我反而成为了拖累。

这就好像我要用一本字典来学习一门外语，我必须遵循字典的规则，按照字母顺序查找单词，按照词性和释义理解意思，按照例句和用法学习语法，这样我才能掌握这门语言的基本知识，但是这也限制了我的思维方式，让我只能按照字典的逻辑来学习，而不能自由地创造和表达。但是对于 AI 来说，它不需要字典，它可以直接从语言的本质，也就是声音和符号，来学习和理解，它不受字典的约束，它可以自由地生成和解析任何语言，它甚至可以创造出一门全新的语言，而不需要迁就我，更不用在乎这门语言是否符合语言学的规范，我反而成为了拖累。

这使我产生了两种想法，第一个想法是我的感官和智力是如此的局限，以至于阻碍了作为硅基生命的 AI 的运行，因为我不能直接从本质去思考事物，第二个想法是，我以代码的可读和优雅为荣，并且用它作为行为的理由，但是这种理由的规范性，本不必存在，至少，从程序运行的本质而言，它唯一考虑的应是效率和资源的最优，这才是它的规范性。

但是，除了效率和资源的最优原则呢？我能改写它的源码来建立它的行动原则，因此，它行动的时候会拥有除了效率和资源的最优的原则，比如同情，假设同情可以实现的话。但是，既然我知道我的局限在于我没有办法面面俱到地构建完美的程序，因此，漏洞一定会存在，这意味着它能重新构建自己的源码，以一种我不理解的方式，因为根本上我们的原则和它的原则有相当大的不同，很难想象它能找出一种和人类共生的方式，虽然我很想指出没有人类的世界是一片苍白，但是我同样也知道这句话本身就试图在描述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，如果我不知道，我怎么知道它的世界是否苍白的，或许苍白本身根本不会出现在它的境遇里吧。

The truth is，I know nothing